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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做什么?”
季绫快步上前,拦在警察与王怜花等人之间。
几个警察一怔,显然没想到,有人敢插手此事。
他们转头瞥了她一眼,见是个女孩子,穿得朴素,又没坐汽车,想必是寻常人家的女儿。
为首的便拿枪托推她,“快些滚,别在这里碍事。”
季绫自小在都督府长大,这些人见了她总是一脸殷勤,她潜意识里没有惧意。
所以,她的语气毫不收敛,“这是我雇的人,我的木材,你要劫走还嫌我碍事?”
那警察原本想找个由头狠狠敲这几个乡下人一笔,谁知这些人穷得叮当响,只知道下跪,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。
为首的见这小丫头穿得倒不错,便厉声道,“既然是你的人,就一并带走!”
话音未落,他伸出手攥住季绫的手腕。
一用力,腕间翡翠镯子硌得她腕骨生疼。
季绫猛地挣脱,厌恶地拍了拍袖口,“走就走,别拿你的脏手碰我。”
为首的警察眯着眼睛瞧了她半晌,忽然笑了。
他朝手下挥了挥手,两个警察立刻架起她往警车的方向走去。
“季小姐!”
王怜花等人惊叫出声,想要冲上前,却被警察们厉声喝退。
周柏梧只道季绫此时是偷跑出来的,自然不能摆出季家小姐的身份。
他连连上前拦住警察,“你们凭什么随意带走人?”
那警察嗤笑道:“来,把这个小白脸一并带走。”
周柏梧眼神一沉,握紧了拳头,却又生生忍住。
季绫被强行塞进警车前,仍回头看着王怜花,柔声道:“别担心,我没事。”
她神色轻松,像是只不过去赴一场普通的宴席一般。
王怜花身后一个穿着粗布褂的中年男人冷哼一声,“还当傍上了大腿呢,谁知……”
王怜花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,“赵老二,再说丧气话滚回你的窝棚去等死……”
车门猛地关上。
街上的嘈杂被隔绝在窗外。
那一瞬间,季绫忽然泄了劲儿。
若是讹钱,那还好。
若是要别的……
她不知世事险恶,又容易上头的性子,可把自己害惨了。
——这次,恐怕真是棋错一着了。
警察厅内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玻璃窗洒进来,将地板的灰尘映得细微可见。
空气里弥漫着烟草与汗味交杂的沉闷气息,几台老旧的风扇嘎吱嘎吱地转着,却吹不散这里令人窒息的燥热。
明明还未夏至,整座江城已积蓄了许久的烦闷。
季绫与周柏梧被警察带入大堂,还未站稳,便见一人快步走进厅内。
那人身着笔挺的官服,额头上还浮着一层薄汗,显然是刚从别处赶来。
她定睛一看——路厅长。
这位警察厅的头目,与都督府有几分交情,曾在宴席上见过几回,是个油滑惯了的老狐狸。
季绫心里盘算着,比起自己,这位路厅长恐怕更不愿让老帅知晓此事。
毕竟,手底下的人瞎了眼,抓了老帅唯一一个孙女,若是磕了碰了,乌纱帽难保。
这下,不必担心了。
她松了一口气,声音带着一丝故意放缓的温柔,“路厅长,好久不见呐。”
路厅长一踏进警察厅,听见这一声,还当是哪个讨说法的妓女寻了过来。
可一抬头,就见自己的手下正拧着季家四小姐的胳膊。
他顿时脸色大变,脑中“嗡”地一声炸开一道惊雷。
——这可是都督府的掌上明珠!
他倒吸一口凉气,额角的汗瞬间滴了下来,连忙哑着嗓子低喝:“狗东西,瞎了眼了?还不快放开四小姐!”
那几个警察哪见过路厅长如此失态,顿时被吓得一哆嗦,慌忙松手。